“我98岁了,为了儿子,还不敢死 ”
1947年12月,著名演员秦怡和金焰在香港的“宇宙俱乐部”举行了盛大的婚礼,郭沫若是他们的婚礼证婚人。
就在三年前,秦怡刚刚结束了自己的第一段婚姻。
她的第一任丈夫陈天国是酒鬼,还家暴。
(陈天国剧照)
她从来就没爱过陈天国,是陈天国站在山顶上威胁她,不和他结婚,自己就跳崖去死。
秦怡才同意和他结婚。
这段婚姻只维持了5 年,秦怡就带着女儿菲菲跑到了香港。
她到香港是去参演电影《海茫茫》的。
在剧组,她遇到了自己的第二任丈夫金焰。
金焰也是演员,他身高180,高大帅气,是当时的影视圈是最炙手可热的男主角,拿今天的影视圈演员来做对比,他和陆毅是一路的。
不仅如此,金焰还多才多艺,会做菜,弹吉他,吹笛子……
所以,就算金焰年长秦怡12岁,秦怡也接受了他的追求。
第二年,俩人的儿子出生,取名金捷。
儿子的出生本应给这个两口之家更添一份幸福,结果这对夫妻还是没能逃过七年之痒。
金焰是韩国人,没结婚时,就爱喝两口;婚后因为在事业上远没有妻子秦怡发展好,心中郁闷,酒也越喝越多。
最终把自己的婚姻喝到了离婚的边缘。
酒精不是造成俩人离婚的唯一原因,儿子也是一个重要因素。
儿子出生后,夫妻两都忙于工作,日常跟儿子交流的时间很少。
所以金捷长到了五六岁,极度内向,几乎无法跟人交流。
等到夫妻两重视起这个问题,把金捷带到医院一检查,医生说金捷这是抑郁症。
随着1966年“文革”的爆发,金焰和秦怡两口子双双被打成了“反革命”“资本家”。
而此时,金焰因为过度饮酒造成胃出血,治疗中又因为手术失误,已经瘫痪在床五年了。
所以,在上海的秦怡,日子举步维艰。
在淮海路的秦怡的家里,床上躺着金焰,情绪不稳定的金捷整天在客厅走来走去,秦怡妹妹的女儿这时也和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。
“革命小将”三天两头来住处抓人。
本来就有抑郁症加躁郁症的金捷,在这样紧张氛围的刺激下,病情快速恶化。
“革命小将”会把只有十多岁的金捷单独关在一间小黑屋里,没有窗户也没有一丝亮光,逼金捷交待妈妈秦怡犯过哪些“错误”。
压根就没有“错误”,金捷自然是一个字都交待不出来。
交待不出来,那就只有被打,扇耳光,剃阴阳头,用墨水在脸上鬼画符…….
各种侮辱人的惩罚手段,金捷一个也没逃过。
正常人都受不了,更别说长期以来精神混乱的金捷了。
所以,金捷很快就由抑郁症恶化成了精神分裂症(就是俗称的精神病)。
1978年,改革开放,全国上下都在欢呼着好日子的到来。
但对于秦怡来说,日子越来越难过了,因为儿子金捷已经由精神分裂症恶化成为了精神躁郁症。
最明显的表现是,金捷会控制不住的打人。
在金捷记忆里,记忆最深的就是,妈妈在文革时被红卫兵殴打,被批斗的场景;于是每次发病时,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打秦怡。
秦怡这时就会躬下身子,双手死死捂住脸,只把后背留给儿子,呼喊着金捷的小名:
“小弟,你要打就打妈妈后背,不要打妈妈脸,妈妈明天还要拍戏的。”
就这样,秦怡一边照顾着瘫痪在床的丈夫,一边照顾着精神病儿子,同时还要兼顾拍戏。
后来她在采访中还说,这段日子,苦到她再次不愿意多回忆一遍。
直到1983年,金捷去世,她的日子才稍微轻松一点。
同一时间,在距离上海1千多公里外的北京。
北京人艺(北京人民艺术)剧院内,一个名叫王姬的话剧演员已经在团里跑了三年龙套了。
她太想出头了。
于是在1985年背着团里接了个主持人的私活,结果没过多久,就被单位知道了,自然遭到了领导的严厉批评。
王姬开始萌生了从人艺出走的想法。
这个想法在接下来的两年不断发酵。
直到1987年,外婆来到北京探望她,这件事成了她出走人艺的导火索。
那时刚好碰到了人艺安排她拍戏,毕竟自己和外婆都好几年没见了,王姬自然想和外婆待久一些。
她三番五次请假,单位却一直不批假,王姬一气之下就私自离开了剧组。
结果显然就是通报批评。
早就想出走的王姬当着单位领导面说,也别通报批评了,我直接辞职。
从人艺出走的王姬,选择了在美国加州重新开始。
1987年,她25岁,一句英文也不会。
于是她就和大多数在美国的中国人一样,一边在餐馆洗盘子,一边学英语。
皇天不负有心人,第三年,她成功考上了加州大学。
进入大学,算是在美国站稳脚跟的第一步。
于是她又鼓励自己在北京的男友,高峰,来到美国。
高峰来到美国后,夫妻两就开了个广告公司。
1991年,俩人的女儿高晓雯出生。
两年后,一家人回国探亲。
还没出机场,王姬就碰到了自己曾经在人艺的老同事,陈道明。
陈道明问她,回国准备干点啥?
“这不是才回来,没事可干。”
“那我给你介绍一活儿。”
1993年,冯小刚的电视剧《北京人在纽约》正在到处找女主演。
当陈道明把王姬带到冯小刚面前,从美国回来的王姬一下就击中了冯小刚的心,“女主演就要的这个味儿。”
王姬也在看完剧本后,觉得写得就是自己在美国的亲身经历,当下就同意了。
结果刚进组没半个月,王姬腹部剧痛,到医院一检查,才得知自己怀孕了。
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,王姬决定怀着孕继续拍戏。
熬夜,昼夜颠倒,经常三五天不睡,对于一个演员来说,都是常事,对于怀着孕的王姬,也不例外。
估计这段经历,也为儿子的体弱多病埋下了伏笔。
剧组杀青后,王姬就住进了医院,生下了儿子高晓飞。
1994年11月,一岁半的高晓飞突然抽羊角风。
到医院一检查,专家告诉她,晓飞这不是羊角风,是癫痫病。
而发病原因,很大可能是因为在王姬怀孕期间身体过度劳累,孩子营养跟不上的导致的。
王姬这才知道,怀孕的时候,孩子在腹中有整整4个月的时间没有任何成长。
这个病,虽然不会致命,但对智力发育会造成很大的影响。
简而言之,高晓飞的智商一辈子只有4—6岁孩子的水平了。
照顾这样一个有智力缺陷的孩子,付出的精力是普通孩子的百倍。
就算随便让孩子在小区骑个自行车,小孩都会随时失踪。
王姬已经记不清多少次因为儿子失踪,到派出所报案。
听说海豚对智障儿童的治疗效果非常好,王姬连戏都不拍了,就带着儿子整天和海豚呆在一起。
带着这样一个“特殊”的孩子,免不了遭受不少白眼和歧视,就算已经是名人的王姬,也未能幸免。
2008年,高晓飞和外婆搭乘国航航班从美国回到北京。
由于飞机上的陌生环境和飞机的巨大噪音,引起了高晓飞的恐慌。在客舱内来回跑动。
随后在外婆和所有机务人员的轮番劝阻下,都无法安抚他的情绪,机长只有将俩人请下了飞机,
“他这样跑动会造成飞行时的不安全。”
如今,王姬儿子已经27岁了,可智商依旧只有5岁。
和其他5岁孩子一样,最喜欢看动画片,喜欢各种卡通人物。
龙应台说,父母和孩子的关系,就是一场渐行渐远的旅行。
但是对于秦怡和王姬来说,孩子的成长,只会将母子之间连接的更紧密。
秦怡在金捷四十多岁时,还会仔细到叮嘱他吃饭慢慢吃,糯米不要吃太多,因为不好消化。
王姬在接受采访时说,我现在特别怕死,如果我死了,我儿子谁来照顾。
母亲节这一天,其他的母亲被礼物,康乃馨和来自孩子的爱包围时;
也请别忘了还有秦怡、王姬以及她们的孩子,
或许他们不够聪明,
或许他们连一句“妈妈,我爱你”都需要练习千万遍。
但就和天底下所有子女一样,他们爱母亲的心,不会因为身体缺陷而有丝毫变化。
对于王姬和秦怡来说,她们对孩子的照顾需要从头到脚,甚至是一次洗脸都需要她们的帮助;
并且这样如同对待婴儿的照顾需要持续一辈子。
但另一个问题是,这样的孩子毕竟是少数,因此在社会上往往得不到足够的重视,更别说以秦怡和王姬为代表的,在这些孩子身后默默奉献的母亲们了。
她们往往最辛苦,却是最先被忽视的那个人。
只是希望在今天,在全天下妈妈共同庆祝节日的这一天,也别忘了秦怡和王姬这样的妈妈。
她们值得一句:
“这么多年,你辛苦了,节日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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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何一位母亲,
都想拥有健康的孩子。
可是当不幸降临到自己孩子身上时,
往往最坚强的那个人,也是母亲。
今天是母亲节,
伊姐祝愿每一个母亲,节日快乐!
祝福每一位母亲身体健康永远年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