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河渡村的秋轮结婚3年,总算怀上了孩子。秋轮高兴,秋轮的婆家更是欢喜得要命。秋去冬来,转眼,秋轮的肚子像充了气的皮球,拉大了弧线。医院的保育医生在她的检查卡上写着预产期:2月14日。临产的日子一天天逼近,秋轮对丈夫说:“如今只一个孩子,最好生个健康点的。”丈夫撩起秋轮的内衣,看着妻子昔日扁平的腹部滚圆地外凸,丈夫的嘴角挂起一丝欣喜之色。丈夫是在外做生意的。丈夫说:“以前我向邮局申请装了个大哥大,号码的尾数是‘214’,大家说‘你要死’,不吉利。难怪一段时间生意很不景气。”秋轮凄过来贴上丈夫的耳根咬了一口,说:“孩子的出生时辰可不能像电话号码,否则多不吉利。”丈夫点了点头,又摇摇头。丈夫说:“没那么凑巧,谁保没个日子上下。”秋轮嗔怪:“防患于未然嘛。”丈夫一拍大腿:“我倒有个医生认识,不如叫他施个中药方延缓几天分娩,凑个‘218’吉利日子。”妙!!夫妻同口。眼看临产的日子一天天逼近,秋轮的肚子却异常的安稳了,自秋轮吃了安胎药,腹内的胎儿蠕动次数明显地减少。14日那天,秋轮的肚子很安静,没出现预想的阵痛。秋轮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。又过了4天,也就是2月18日,秋轮的肚子一阵的蠕动。她想,该是胎儿降生的日子了。秋轮又紧张又兴奋。丈夫从城里赶了回家,丈夫说:“今天好歹要让孩子生下来,‘218’是个好日子。”丈夫和妻子秋轮搂在一起跳起了迪斯科。秋轮突然间腹内一阵阵痛,丈夫说:“成了。”秋轮摆摆手叫丈夫快去叫车。秋轮的脑门子汗水逼了出来,趴卧在床上。丈夫跑上了马路,一招手,“嘎!——”一辆出租汽车刹住了。丈夫左瞧右瞧看了一番摆摆手,出租司机骂骂咧咧地走了。俄顷,“嘎!——”又一辆出租车招手之间停在了他跟前。他的瞳仁里终于闪出了一丝兴奋,他的目光紧盯着车牌尾数“8”。仿佛看到了“发发发发发……”深夜12点的钟声还未敲响之前,秋轮终于在医院产下了个男婴。医生走出产房的时候告诉秋轮的丈夫说:“你妻子产下的是个死婴。”丈夫的头顶“轰”的一声炸响!一个老医生踱到秋轮丈夫的身边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。老医生的双手插在长白大褂的口袋里,眼镜片后面闪烁着严厉的光芒。秋轮的丈夫一抬头,认出了眼前似曾相识的医生。他的嘴开始嚅动。老医生说:“你还认识我?”秋轮的丈夫点点头。老医生继续说,“是的,我就是你父亲的朋友,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30年前,你出生在2月14日,也就是我的生日。”秋轮的丈夫掏出身份证看了半天,一点不错!当他抬起头的时候,医生已转身,那脚步声在长长的回廊里静静地敲响……
(刊于《微型小说选刊》1999年第8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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